——基于碳金融信息角度的研究
摘 要：碳金融市场随着节能减排、保护生态环境的需求应运而生，但一个新兴市场的发展离不开独立有效的审计机制。我国在碳金融理论和实践上起步较晚，对于碳金融市场的审计体系也不够完善。本文在碳金融和碳金融审计内涵上，基于碳金融信息界定及披露情况，具体分析了我国碳金融审计的现状及不足，并从多方面提出优化路径。
关键词：碳金融；审计；碳金融审计
一、引言
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经济活动打破了碳源和碳汇之间的平衡，过度的碳排放加剧了生态环境的恶化，为此全球各国都在不断探索节能减排的新发展模式。金融在助力节能减排方面，主要通过绿色融资、碳交易等形式展开，衍生出了绿色金融、碳金融等新领域。我国于2011年逐步推进碳金融市场建设，自2013年试点地方碳排放权交易以来，碳金融市场所带来的外溢效应明显，极大地促进了我国经济持续绿色转型。截至2022年4月，地方碳交易市场现货和远期累计成交量52 774.97万吨，累计成交额达132.83亿元，碳金融市场在助力实现“双碳”目标方面成效显著。2021年，在保留原有地方碳排放权市场的基础上，以发电行业为突破口的全国碳排放权市场正式上线交易，自此形成了两种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并存的碳金融市场格局
2022年1月，全国审计工作会议提及审计工作要落实“稳”的要求，进一步加强对各方面的审计，将一切风险隐患扼杀在摇篮里，以达到保稳维稳促稳的效果。碳金融市场审计发展起步晚，其审计工作存在短板将影响整体经济活动的效果。如何加强对碳金融市场的审计，提高碳金融审计效率，是亟待解决的审计问题。
二、碳金融和碳金融审计的内涵
（一）碳金融
对于什么是碳金融，从广义方面来说，Sonia and Rodney在其出版的首部论述碳金融著作《碳金融：气候变化的金融对策》中认为碳金融是应对气候变化的一种金融创新，属于环境金融的分支。从狭义方面来看，碳金融是运用金融政策和金融工具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资金融通活动，包括低碳支持工具、碳排放权和其衍生品交易等。
（二）碳金融审计
碳金融审计研究主要围绕“是什么、主体是谁、审什么以及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来展开。首先，碳金融审计是什么。丁丁将碳金融审计定义为对碳交易及其他碳金融活动真实性、效益性及合法性做出客观、独立、公允的监督、评价和鉴证。
其次，谁适合充当碳金融审计的主体。赵刘中认为在我国的碳金融市场中，国家审计、社会审计以及内部审计均扮演着不同的重要角色，发挥着各自应有的作用。但应该以何者为主体以及构建怎样的碳金融审计格局存在较多争议，这其中既有主张政府审计为主，社会审计为辅、内部审计为辅的审计格局，也有主张建立国家、民间、企业三位一体的审计体制。郑石桥则认为碳审计需求者会根据审计独立性、审计质量和审计成本三项基本原则选择不同的碳审计主体。
那么，碳金融审计审的是什么呢？一般来说，碳交易作为碳金融市场的核心组成部分，碳金融审计的重点也应放在碳交易上。根据邱礼慧和伍中信的观点，碳交易审计既包括对政府配置制度、政策等进行审查评价，也包括对企业减排责任履行的合法性、效益性等进行合理评估。而程宇涵和王帆则认为碳交易审计是辅助监管者的鉴证过程，包括碳排放配额审计和碳排放盘查审计。
对于碳金融审计能够发挥怎样的作用，许多研究集中在审计质量与碳排放信息披露关系方面。TARIGAN et al.认为审计机构是碳排放信息披露的推动力量，Chariri et al.在代理理论的基础上发现独立审计委员会、审计委员会专业知识和审计委员会会议对公司碳排放信息披露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本文认为在碳金融市场运行的初期，审计对碳经济活动的有效监督能够更好地促进碳金融市场的成熟，这种监督既是对碳金融市场制度制定者和管理者的监督，也是对参与碳金融市场企业的审查。另外，碳金融审计除了包括以上碳交易审计所涉及的对政府碳配额和企业碳排放的审计外，还包括政府和企业对相关碳金融政策的落实和碳资金使用情况的审计，以及对涉碳金融机构参与碳金融活动真实性、合理性的审计。
三、我国碳金融审计现状及不足——基于碳金融信息角度
（一）企业碳金融信息界定难
目前碳审计以政府审计为主导，公开中国碳排放权交易数据信息可查。但在全国碳金融市场上，仅有符合要求的企业能够直接参与碳排放权市场的交易，金融机构尚不能直接参与。根据碳市场制度，金融机构在碳金融市场中仅承担了例如为企业客户提供开户服务、为碳金融市场提供结算清算等部分基础性的工作。但在金融机构创新的绿色金融产品中，也有不少属于产品与碳金融范畴交叉。比如，上海银行与上海环境能源交易所一起落地的首批碳排放权质押融资业务，浦发银行与碳排放量挂钩的创新贷款产品以及碳中和债、碳基金的设立等。这些创新碳融资工具，从属性上来说是贷款的一种类型，不属于碳金融审计的范围，但由于其涉及了碳排放的衡量，需要碳金融审计进行鉴证，然而因为现阶段碳金融审计技术的局限性，很难严格区分银行绿色信贷中的碳排放。
在绿色金融研究数据库中，数据分为绿色信贷、绿色债券与绿色经营与碳金融四个模块，其中碳金融板块只包括中国碳排放权交易的信息，涉及企业碳金融的数据缺失。其他模块主要披露银行机构绿色信贷情况、境内主体发行绿色债券信息和机构绿色运营情况，虽然碳金融与之存在交叉，但因为碳金融信息存在特殊性，企业界定碳金融信息难度较大，目前没有具体的数据科目来进行披露。
（二）企业依法披露碳金融信息度不高
随着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提出，企业个体碳排放披露备受关注。2020年起，生态环境部发布重点排放单位名单，并出台相关法律法规，如《企业环境信息依法披露管理办法》等，要求企业依法披露关于环境管理信息、污染物排放、资源消耗等内的碳信息环境报告。同时建立碳排放数据报送系统，企业碳金融信息向大众公开。
但是从上市公司发布社会责任报告的情况来看，公开披露社会责任报告的公司主体逐年递增，但是整体而言，上市公司碳信息公开度不高，截至2021年，披露社会责任报告仅有1 368家（30.21%），披露环境报告的仅有299家（6.6%）。
四、碳金融审计的优化路径
（一）完善碳金融审计体系和标准
目前政府是碳金融市场的主导力量，政府审计在碳金融审计中占据中心地位。但碳金融审计不应该仅依赖于政府审计的强制监督，而要充分发挥政府审计、社会审计与内部审计的共同作用。社会审计的作用在于增加企业碳排放信息披露的公众信任性，有利于提升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带来潜在收益。此外，应当强制要求参与碳金融活动的企业设立内部审计加强企业内部审计，形成良好的自我监督机制。
碳金融审计体系的完善还应朝着既覆盖各类交易市场和企业，又充分考虑碳金融参与主体的差异性方向发展，审计标准要做到张弛有度。
（二）多方位培养碳金融审计人才
碳金融人才要求综合性较高。现阶段对碳金融审计人才的培养既可以将有财务背景的审计人员与有碳排放知识的非审计人员共同组成碳金融审计部门，取长补短，潜移默化地形成碳金融审计人才；也可以开设碳金融审计分支学科，专门培养具有审计能力和碳排放有关知识的双知识人才。此外，还能通过吸收外部专家参与，提高碳金融审计效率。碳金融审计人才的培养最为关键的是要广泛普及碳金融知识，动员全民参与碳金融市场，增加碳金融市场的流动性助力达成“双碳”目标。
（三）碳金融审计与金融创新协同发展
碳金融审计属于新兴领域，旧的审计方法和技术将不再适应碳排放权及其衍生碳金融产品的管控。一旦按照传统审计标准从碳配额的供应方和交易方严加限制，会严重造成碳金融市场流动性萎缩，从而阻碍碳金融市场的优化建设。因此，要充分发挥金融机构和金融工具在促进环境效益方面的积极作用，充分肯定金融创新在碳金融审计中的助推作用，辅助大数据手段，实现审计方法和技术的升级。
（文 / 王春花 姜俞）
【基金项目：江苏省研究生实践创新计划项目“金融视角下碳排放权价格波动的多因素研究——以湖北省为例”（SJCX22＿0901）。】
（作者简介：王春花，南京审计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金融审计与风险治理；姜俞，南京审计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碳排放权。）
参考文献
[1]乔录生,仇婷,赵阳.“双碳”目标下碳金融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研究[J].投资与创业,2021,32(17)：1-3.
[2]曾刚,万志宏.国际碳金融市场:现状、问题与前景[J].国际金融研究,2009(10):19-25.
[3]丁丁.我国碳金融审计发展现状及对策[J].合作经济与科技,2015(10):163.
[4]赵刘中.我国碳金融市场中的审计角色[J].中国内部审计,2013(11):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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