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碳排放交易被认为是一项重要的以市场为导向的碳减排环境政策工具，不仅可以带来环境和经济福利效益，还能影响到经济、财务活动。根据国内外学者围绕碳排放权的历史及研究，本文首先分析了自然环境转变为资源以及碳交易市场的由来；其次，分析了碳交易带来的环境与经济福利效益；再次，分析了碳交易形成的市场的有效运行需要碳交易政策及市场机制的联动；最后，在总结前述研究的基础之上，归纳了一些目前研究存在的不足以及建议，为进一步碳排放交易的研究提供方向。
关键词：碳排放交易；碳交易政策；碳市场机制；碳会计
一、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各种能源消耗和二氧化碳等排放物质不断地挑战着生态环境的承载能力，出现全球气温上升等各种环境问题，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并制订碳减排的目标。面对碳减排的目标，有效的能源和环境政策工具对于控制二氧化碳排放、实现减排极为重要，各国也积极参与投入到碳减排的活动，世界各地纷纷建立碳交易市场，例如欧盟的欧盟排放权交易制、英国的英国排放权交易制、美国的芝加哥气候交易所、澳大利亚的澳大利亚国家信托。中国在2013年开始在全国13个地方进行碳交易的试点，2017年开始启动碳交易市场。
二、从环境资源到环境资本
在过去传统经济学研究中，人们认为环境的问题只是经济的外生变量。可是，随着经济发展与碳排放的日益增加，经济与环境的冲突日益显著，环境资源的重要性和稀缺性提高了人们对环境视为一种资本的意识和思想，有的学者开始将环境资源视为一种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资本，这意味着传统意义上的环境资源已经或正在上升为现实经济社会发展的资本要素。近年来，过度消费化石燃料，不仅对全球经济安全构成严重威胁，也影响资源、能源、生态和粮食安全等领域，并对人类生存构成严重挑战。世界各国逐渐达成一种共识，即减少经济上升中的碳排放量，各国都在为碳减排寻找有效的新途径和方法，并且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义务，温室气体引起的气候变化已成为世界需要解决的一个主要问题。叶丰滢、黄世忠认为，企业取得碳排放权不仅仅是用于限制碳排放额，企业获取配额后，可立即在市场中作为一种有价值的商品出售以获取收益，碳交易市场以及交易机制由此形成发挥作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京都议定书》生效以来，世界各国纷纷建立了碳交易市场，通过市场的力量来控制碳排放。中国也做出了相应的尝试，2013年开始启动以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湖北、深圳、广东及福建为主的碳交易试点，2017年碳排放交易体系正式启动。由此可见，由于碳排放量增加而造成的环境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外生环境因素变量，更成为一项资产。
三、碳排放交易的福利效益
碳交易市场的形成，会带来环境福利效益和经济福利效益，这不仅仅体现在对于市场中各个主体的碳排放的直接限制，更是从经济活动中促进排放方进行碳减排发展。
在环境福利方面，碳排放交易可以使得排放方减少，尤其对于高耗能的企业影响效果更为显著。根据谭杰生和吴琼研究发现，碳交易市场也会减少二氧化硫的排放和二氧化硫的强度，带来了共同利益效应，但这种效益主要产生于金属工业等，普遍性较少。
在经济福利方面，碳交易会影响到企业的经济活动，甚至会上升至市场经济乃至国家层面。首先，在企业层面，连彪催研究发现，碳排放交易使得排放方碳减排的成本产生节约效果。企业在碳交易市场中，会受到碳排放交易机制的影响，产生理性的预期能源投资进行减排技术的创新、产业的升级，并且碳交易市场流动性越强，推动作用越显著。另外，碳交易市场中的参与主体购买碳配额的行为活动会引导企业转变发展方式，进行产业的创新和升级，促进对低碳领域的投资，促进低碳产业的发展和转型。还有学者发现，碳交易市场能够提升企业承担风险的能力。其次，娜塔莉贝塔研究认为，碳交易市场不仅仅是一个合规交易的市场，同时也是拥有对冲和流动性的边缘化金融市场，能够促进金融产业的发展。同时也会促进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以及研发密度较小的企业对于金融资产的投资，这是由于碳交易市场与股票金融市场有着密切的联系，碳交易市场与金融市场逐步融合。最后，碳交易市场能够影响到国家的对外投资及吸收外来投资，帮助企业进行产业升级。在金融发展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吸引效果更加明显。与此同时，碳排放权交易在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水平能力上也有着显著的作用，如果加上政府的合理政策，更有利于提高我国出口技术成熟水平并且产生波特效应。
虽然碳交易能够带来相应的环境和经济福利，但是也存在着一定的负面效益。胡玉凤的研究认为，碳交易制度本质是一种环境规制手段，会让排放方企业加大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的经营成本，增加企业的竞争压力。同时，由于企业因为碳效率的上升而全要素生产率得到提升，但是这会导致企业更倾向于低碳绿色技术的投入和发展，忽略其他因素，从而降低了统计意义上的劳动效率。
四、政策与市场机制相结合的碳市场
环境资源转变为环境资本，从经济的外生因素转换为内生因素，由此必定会产生负外部性，即给外界带来福利损失。由于缺失市场的特性来弥补外部性，外部性会导致市场的效率大大降低，因此，碳排放权需要能够在市场进行自由交易的权利，即发挥市场机制，但同时需要政府政策的共同作用来对负外部性影响进行弥补。周超波和周双指出，合理而严格的以命令控制性和市场激励性为类别的环境规制可以促使企业进行创新，创新补偿可以部分或全部弥补自环境保护额外带来的成本和负外部性影响相抵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和长远市场竞争力，产生波特效应。
碳市场的核心问题是碳配额的价格形成，碳配额价格的剧烈波动频率越高，越容易造成碳交易市场的不稳定性，其价格受诸多因素影响而有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价格的巨大波动可能引起市场的不稳定，因此，政府维持碳交易市场的政策是不可缺失的。
在政策方面，碳交易机制从本质上来看是一项政府政策基于市场的碳减排工具，过去的低碳经济多由政府主导。艾利克斯研究发现，目前的中国碳交易市场规定允许的交易期权十分有限，这大大减少了投资机会，其市场规模太小，无法吸引投资者和金融服务提供商，金融机构在市场发展中还没有发挥关键作用，市场流动性较低，并且政府的干预越高，企业投资行为越少。为了促进碳交易市场的有效性和效率，低碳经济发展必须由过去的受政府主导向由市场主导转变，欧洲等地区已经做得较完善。且有研究显示，作为起步阶段的中国碳交易市场，也逐步减少政府过度干预，加大市场机制，更加重视市场导向的环境法规。但是，这并非意味着一味由市场掌控，因为缺乏政府的碳排放总量控制也会导致市场受阻，例如排放权总配额过少，会导致市场机制毫无意义；过多则容易导致碳排放权价格下跌。政府的适度政策成为碳交易市场顺畅运营的一大保障。耿伟、廖显春提出，政府的政策与市场交易的结合模式，会比单一的方式更加能够发挥碳交易市场交易的效率，并且单纯依靠市场并不能充分反映环境资源的偏好与分配。因此，通过政府政策工具和市场机制相结合，发展碳排放权交易市场才能更好地发挥碳排放权作为环境资产的价值。
但是，政府的政策管制需要有明确的界限，不可管制过紧，否则容易出现碳交易市场竞争力低的情况，不利于碳交易市场带来的推动作用。建议政府应当进一步减少行政的干预，取消对碳交易市场期权交易限制，例如根据扎斯卡拉基斯研究发现，欧盟曾经对碳交易市场施行交易时间的限制，这样形成的跨期交易容易导致碳期货的价格的风险溢价并由消费者承担。
另外，碳交易市场的有效性除了依靠政府政策和市场机制，市场的参与方企业也是一大重要因素。目前欧洲的碳交易市场较为活跃，但是中国的碳交易市场相对较弱，这是因为中国的碳交易市场建立时间相对较晚，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对于能源型的高排放企业需要更为积极地参与到碳交易市场之中，才能促进碳交易市场的有效运行。
总之，碳排放权形成的碳交易市场中，需要市场本身的机制调节作用，同时也需要适度的政府的干预，更需要参与方企业的积极投入。
五、结束语
通过对碳排放权现有的文献研究，可以发现碳排放交易是一种环境资源转变为资本的产物，并且带来相应的环境和经济福利效益，碳交易市场的有效运行不仅仅依靠市场本身的机制调节，还需要依靠政府的管制政策，做到市场与政府的联合。同时，还需要市场中的各方积极参与，共同促进碳交易市场的运行和发展。
目前来看，研究仍然存在着一定的不足。首先，现有的文献发现碳交易会带来相应的负面效益，提升企业的经营成本，增加企业的竞争压力，但是如何应对这种负面效益的措施研究较少；其次，目前关于碳交易市场机制本身的机制运行原理研究较少，多数集中在政府的政策方面，且缺少政府的初始和后续措施方面的系统研究；最后，关于碳交易市场中的参与者的入市标准和参与标准的研究不够全面。
（文 / 游家俊）
（作者简介：游家俊，湖南工业大学，硕士研究生，初级会计，研究方向：会计、金融、经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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