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背景下，本文深入探讨法律服务生态链在助力辽宁科技企业发展中的必要性，在此基础上提出建议：引导优质本地律师事务所参与科技企业产业链服务；扶持本地头部专利代理所规模化发展，鼓励其向全国布局；鼓励本地高校科研院所与律师事务所、专利所共建服务型联盟平台；推动本地银行参与“科技金融”，助推“知识资本化”发展。
关键词：法律服务；生态链；辽宁；科技企业；高质量发展
一、法律服务助力科技发展的历史沿革和现实背景
（一）历史沿革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科技创新历程和依法治国历程发展趋势高度一致。1978年，中央在法制方面提出了“依法办事”，在科技经济方面提出了“改革开放”；1999年，“依法治国”被写入宪法，同年国家科技部设立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基金点燃了绝大部分中小企业“科技创新的火种”；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全面依法治国”，标志着依法治国理论和实践的渐趋成熟；2014年，推动《科技成果转化法》修订且在当年夏季达沃斯论坛提出“大众创新、万众创业”“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的火种”，把“双创”打造成推动中国经济持续前行的“双引擎”之一……各项法规的出台伴随着科技政策不断落地，恰好印证了诺贝尔经济奖得主科斯在1960年提出的“产权理论”——即产权通过法制明晰后市场的外部性将纠偏，从而带来能聚集更多创新要素的结合，加快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二）现实背景
党的二十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科技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高度重视科技创新，围绕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推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论断、新要求。2023年9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中指出：“推动东北全面振兴，根基在实体经济，关键在科技创新，方向是产业升级”“善于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问题、化解矛盾、协调关系，加强诚信建设，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步入新时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建设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法律是治国之重器，法治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国家要“依法治国”，以制度的现代化适应国际竞争的挑战，而企业也更应注重“依法治理”，依法治企是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面对现实，绝大多数创业、创新企业在初创期间处于绝对弱势，在信息化高度发展的今天，机会与风险并存，企业家时刻会面临大量市场诱惑及风险等，如何“懂法”“守法”“合规化经营”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变得日益重要。
二、强化法律服务生态链助力科技企业发展的必要性
（一）科技成果本地转化方面
辽宁省2022年R&D研发经费620.9亿元，研发投入强度为2.14，输出、输入技术合同成交额分别为 1 379.65亿元、944.11亿元。辽宁在自身创新动能原本不足的情况下，仍向省外技术输出434.54亿元，说明本地转化率严重不足，究其原因主要集中在本地高校科研院所与本地科技企业技术需求对接不足、科技创新平台较弱等方面，而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专业化成果转化服务人才能力不够、数量不足，无法保障优质成果在本地实现“多赢”转化。
（二）知识产权重视度方面
辽宁省发明专利申请数在1985年以278件位居全国第3名，1990年以391件位居全国第2名，1995年以870件位居全国第2名，2000年以1 267件位居全国第5名，但自我国正式加入WTO后，辽宁对外资引入重视度不够（特别是国外“专”“精”“特”“新”类中小企业），加之国有体制机制等因素影响，2016年以25 561件滑落至全国第14名。2022年，辽宁省获得国家发明专利10 898项，位居国内省区市第17名；专利数量的增长率为4%，近11年的平均增长率为13%，分别位居第29名和第32名。
2022年，辽宁省每万人口发明专利拥有量达15.14件（全国各省第13名），但申报发明专利企业占比46.08%（全国各省第20名）。发明专利作为衡量创新能力重要指标，通过辽宁省在万人拥有发明专利及申报发明专利企业占比指标全国排名，可以明显看出辽宁的科技创新依然集中在高校、科研院所中，企业参与创新研发还有待提升，特别是广大民营企业对技术发明保护不足、创新能力不够。
（三）知识产权服务生态链建设方面
知识产权业务中唯一有“前置审批”限定的就是专利申请业务，而《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规定允许从事专利代理业务主体仅有符合条件的专利代理事务所及律师事务所。以下是2019年、2022年辽宁省专利代理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及相关从业人员的数据对比。
1.专利事务所及专利代理人情况。2019年，辽宁拥有专利代理机构数量为54家（排名位居全国各省市第12名）；2022年，辽宁拥有专利事务所104家（排名位居全国第15名）；近3年时间内新增50家代理所，但同期北京新增532家、广东新增491家、江苏新增438家，即使是重庆也新增73家。2022年，辽宁全省共有专利代理人总数414人，占“全国专利代理人比重”仅为1.32%（排名位居全国第16名）。科技创新的发展需专业性专利代理人对核心技术进行专利申报，从而确保核心技术不被侵权，在此方面，辽宁本地专业化专利代理人及机构还需补充加强。
2.律师事务所及执业律师情况。全国律师制度恢复重建已有44周年，在此期间，辽宁省律师事业取得了重大成就，律师从恢复重建初期的不足百人、机构只有几家法律顾问处，到2019年全省已有律师14 802人、律师事务所1 142家，律师规模已位居全国各省份前三，每万人中有律师3.4人，位居全国各省份第一。辽宁近年来持续加强营商环境建设，努力打造全国营商环境最优省，并率先于2016年出台全国第一部营商环境省级立法管理条例。客观上来说，辽宁律师总数及规模并不缺，且全国成立时间前十律师事务所中，辽宁占其中4个，最早可追溯至1978年10月成立的锦州华英律师事务所，其比深圳蛇口工业律师事务所还要早5年。
辽宁目前优质券商、投行严重匮乏，专利代理人规模及专业化水平还有待加强，但律师人数及律所规模并不差，仍位列全国前列，加之我国法律服务市场呈现年均20%以上增速，辽宁省引导法律人才服务科技企业有较大潜力。
三、构建法律服务生态链助力辽宁科技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建议
（一）有效引导本地律师事务所参与科技企业产业链服务
律师事务所作为执业律师的载体平台，其本身就是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积淀的特殊平台组织，其是科技金融企业IPO“三驾马车”（券商、律所、会计所）之一，专利法规定的除专利所外可开展专利代理业务的单位之一，并且律所承载的律师遍布各行各业，服务内容从公司创办前的股权设计、章程修订，到初创期合同风控、制度建设，到成熟期的融资风控、企业上市，到衰落期的破产清算、资产重组，几乎贯穿企业发展的全生命周期。
在辽宁科技创新成果本地转化率不足的情况下，首先，本地政府对标广东等地服务业高度发达省份，推出符合本地实情的“服务业”激励政策，从而引导律师能充分参与科技创新型企业发展过程中。其次，可出台相应政策，鼓励本地律师能考取知识产权代理人成为双证律师，一方面能弥补本地专利代理人不足，另一方面也能提高科技企业知识产权创造、运用、保护、管理以及服务的综合水平和整体效能。最后，政府可将制定相关“人才招引”专项政策，吸引全国优质律师、律所，引导其将外地优质科技企业推荐赴辽投资兴业，充当政府招商引资的“优质渠道”。
（二）扶持本地头部专利代理所规模化发展，鼓励其向全国布局
专利代理人是与科技企业技术负责人、科研院所技术专家直接接触的核心群体，是需要既懂技术又懂法律的复合型人才。建议政府可为专利代理人提供梯度培育计划，并且通过扶持、引导本地头部专利所规模化发展的同时，向省外延展，充当辽宁省政府招商引资的“政策传播者”和“最佳第三人”，给予部分引进企业的政策奖励，让专利事务所、专利代理人、地方政府、科技企业之间形成多赢局面。
（三）鼓励本地高校科研院所与律师事务所专利所共建服务型联盟平台
高校科研院所成果本地转化不足除创新能力不够因素外，实则与服务生态链不完善、专业化科研辅助人才稀缺有直接关联。在此，建议通过引入律师事务所、专利所建立校企合作桥梁的载体平台，形成校企“共生、互生、再生”产学链，以“共生”产业生态、“互生”平台生态、“再生”服务生态为核心，注重服务与运营，培育建设与国际接轨的“校企创新生态圈”，技术发明人通过享受“基础研究+技术攻关+成果产业化+科技金融”全过程服务，从而实现技术价值变现。
通过以上举措，一方面，让律师事务所、专利所成为高校与企业对接的桥梁，以专业化服务能促进企业技术成果“确权、用权、维权”更加完善；另一方面，律师和专利代理人均为高收入群体，扶持引导过程中实则也为地方政府创造较高税收回报，助推“政府、高校、企业”间良性合作、可持续发展。
（四）推动本地银行参与“科技金融”，助推“知识资本化”发展
知识产权核心在于保护投资者所有者权益不受侵犯，辽宁优质科技型企业应有知识产权“资本化”意识，以知识产权吸引资本，用知识产权保护投资者所有者权益不受侵犯才能吸引更多投资人的关注。科技金融是通过物化知识产权来提高企业无形资产，降低企业融资成本与风险的有效途径，适合东北目前重资产模式运营下的企业成长。
目前，我国已出台多项知识产权质押融资等专项金融政策，可建议政府加大引导本省银行业系统，在制度框架内，尽可能地向省内“专精特新小巨人”“制造业单项冠军”“技术创新示范企业”等科创企业进行金融支持，并积极引导本地已上市企业与本地上下游配套企业进行合作，带动、培育、形成产业生态链和新兴产业集群，从而构建辽宁未来科创板、北交所上市的优质科技企业资源库。
（文 / 周力唯 邓玉婷 白振宇）
【基金项目：2023年度辽宁省科学事业公益研究基金（软科学研究计划）——基于新模式ToB优质服务生态资源助推辽宁全域创新生态链高质量发展（课题编号：2023JH4/10700005）。】
（作者简介：周力唯，辽宁卓政创科技服务有限公司，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科技创新、知识产权、科技服务等；邓玉婷，国防科技大学；白振宇，沈阳科苑专利商标代理有限公司。）
参考文献
[1]刘乐.我省每万人拥有律师3.4人[N].辽宁法制报, 2019-12-31.
[2]黄嘉祥.律所要抢券商饭碗！律师帮公司写IPO招股书，A股首例！该收多少钱？[N].时代周报,2022-10-10.
[3]国家知识产权局.中国知识产权年鉴（1985—2000年）[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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